（三）幻城全民求医梦

    当他家把所有该种的农作物都种上后，就已经是农历四月中旬了，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有一天下午，他没事干了，就又向南去了马莲滩。这一去，他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奇事。这马莲滩原来是个东西走向的条形滩，长有四五里，宽有一里多，看起来也较平整，大概因为地形低，而且潮湿的缘故，没人来这里选村址盖房子。此时，虎威看到这个滩，从西至东依地形的走势，是一座长方形的城池。他走的这条路，在这座城池的东面紧贴城墙。这时他怀着十分好奇的心情，绕到前面来。向西行约一里多路，看到了洞开着的城门，门里的两边站着两排七高八低，七老八少，肥瘦悬殊，形貌怪异的男人。他们看到虎威向城里眊瞭，就一起拍着手一跳三尺高地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看到这个阵势，虎威吓得掉头就跑，刚跑没十步远，一个又高又胖形貌比较端庄的男人，骑着个独轮车，挡在了他的前面，说：“小伙子，不必害怕，我叫够嗄。看到你素怀仁心，医术高明，我们特在今早倾国搬来，为的是求你给国民医医我们那怪病。有史以来，我国全民都患着一种病，那就是每年四月和十月，所有的女人都病了，其症状是不由自主地一会儿上下跳腾，一会儿左右扭动，这种动作昼夜不停。这样连续跳腾三天后，就安静一天，一天后，又像前两天那样扭动跳腾。一个月后，他们一个个被这病折磨得骨瘦如柴气息奄奄。好不容易盼到病情好转身体日渐康复了，到了十月，他们这病就又犯了，就又病这么一个月。女人们在一生中，每年都是这样病两个月，而男人们每到八月也病一次，却不是扭动跳腾，而是笑声不止。开始是嘻嘻嘻的偷笑，继而是呵呵呵的傻笑，接着是畅怀朗笑，最后是接连不断的大笑，直到笑死。两天后，这些笑死的男人又陆续死而复生，醒回来后直喊口渴，猛地喝一顿水后，接着开始再笑。如此反复轮还，一个月的三十天中，就有二十多天在不住地笑，笑得男人们的形体一个个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的人变的高而细，有的人变的矮而胖，有的人变的腿短胳膊长，有的变的胳臂长而腿短。这些变化且不说，关健是男人们经不住这种长时间的笑，笑得人死去活来痛苦不堪。现在全城的女人们正病着，我们见你前些时候，竟把一棵本该死的老榆树医活，我们就诚心来了。我们知道，那老榆树被人在神阙xue上砍了一个三角洞，一般说来，那它死定了。而经你治疗后，它居然在短短的十来天完全康复。这说明你的医术非同一般，希望你想尽办法，也为我的国民医治医治。只要能先治好几个人，有了治这个病的方法和经验，就不怕治不好其他人了……”

    虎威听他说病人这么痛苦，又见够嗄态度十分恳切，觉得不好推托。可是听他说来，这病实在太怪，自己能不能给他们治好，心中连一点把握也没有。他心中虽然踌躇，脚却不由自主转了向，已经跟了够嗄向城里走去。

    进了城后，够嘎领他来到一个很大的房子前，够嗄说：“这是一号病房，里面全是女性儿童少年病人。”

    虎威还没有进到那房内，就听到里面咚咚咚跳腾的声音，一些穿着白大褂的男医务人员出出进进，却并不像给人看病的样子，只见他们每个人拿着水碗水壶，不住地往里送水。他跟着够嗄也走了进去。

    他看见这是一个见方五六十丈的大房子，一些大约五六岁至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都汗流满面披头散发地蹦跳扭动，由于动作不统一，看上去一片混乱。靠窗户一排大约是十岁以下的小姑娘，可能是医务人员怕那大点的姑娘们，把这些小姑娘们碰倒踩坏，就从中扯起一根大绳，把他们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