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二两聘皇媳在线阅读 - 051章 萧玉卿找孔雀谈判

051章 萧玉卿找孔雀谈判

    她回到华fèng池这边,见自家五哥正与孙倩柔正聊得兴致,便识相地远观。【】直到华fèng池看见了她,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她这才浅笑盈然的上前,朝孙倩柔福身一拜。

    国辅府如今臭名远扬,华fèng池和华锦媗或多或少也受了牵连,但孙倩柔秉承家训,凡事讲究是非对错,所以她摒弃流言,真心相待,发现华fèng池年少扬名却不骄躁,秉性刚毅,豁然大方,而华锦媗虽年幼却识大体,有礼有节,才貌双绝,这对兄妹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值得赞赏深交的角色。

    孙倩柔打量两兄妹时,华锦媗何尝不是在打量她,毕竟嘛……她暗中瞟向自家五哥,口唇比划道:“未来的嫂子嘛。”

    华fèng池面色一褚,瞪了她一眼。

    华锦媗却视而不见,转开话题说自己近来看书被某些艰涩语言难住,便想趁机请教孙倩柔。

    孙倩柔甚是谦和的说不敢当,学问之事都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已。

    华锦媗便问了几句,句句源自上回赠与孙倩柔生辰的《鹤立春秋》所些,而孙倩柔最近时日就正好在研究这套古籍,故而华锦媗这一问就问到心坎去,双眼一亮,两人交流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意味在。

    等到回过神时,孙倩柔禁不住歉意地望着被晾一旁的华fèng池,华锦媗趁机说这些书都是自家五哥帮忙收集的,于是孙倩柔又再一望,那目光安谧柔和,让华fèng池刚毅的轮廓因这目光而意外的温存着,瞧来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孙倩柔仿佛呆了一下,才急急点头说要回到家父身边。

    华锦媗忙拉着她的手,言辞意切请她有空过来fèng池府逛逛,左一口jiejie又一口jiejie,直唤的孙倩柔不得不答应,面庞浮过一丝红晕,连声音都有些讪讪的。

    孙倩柔走后,华锦媗顿时勾抱着华fèng池的手臂,殷勤道:“五哥,要怎么赏小妹呢?”

    华fèng池拧眉道:“为何要赏你?”

    “哦”华锦媗抑扬顿挫的叹了一声,“那我赶紧让孙小姐别到咱家来,因为你不高兴。”

    “我哪里不高兴了?”华fèng池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无奈叹道:“人小鬼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企图些什么”

    “但哥哥没拒绝呀,不就是默认我的企图吗?”华锦媗憨憨一笑。自家五哥也老大不小呀,是该好好琢磨下这人生大事。

    盛宴将尽,萧玉卿便在露天庭院中弹琴回谢,只一琴音就绕梁三日,余音袅袅。可宴散时,他又忍不住暗自寻找华锦媗的身影,却见她携着华fèng池的手臂亲昵交谈,兄妹甚是情深,令人艳羡。

    宴散后。

    马车集中等在宫门外,夜寒风大,华锦媗呵着手躲在华fèng池身后。然而,忽地听见身后有人一声冷笑:“fèng池将军当真是红了,就忘了自己姓甚名啥了吗?”这等阴阳怪气的腔调,让她禁不住嫌恶的皱眉。

    华fèng池亦是嫌恶地回头看着华国辅上前,身后还有一众人等,面色讪讪,那几人便是华吟佳华青澜华离羽。

    华锦媗冷归冷,蜷缩归蜷缩,但下一瞬却是拂袖而立,直着身子,以冷然睥睨的目光扫视着华国辅:“那国辅大人仗着岁数大了,就能忘了当年白纸黑字签下的某些话了吗?”

    “你放肆居然敢对为父……”华国辅截然而止,面色恼怒,转而强调:“轮朝臣辈分,岂容你这介妇道人家如此说话?这些年的诗书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华锦媗摁住愠怒的华fèng池,继而淡然却轻蔑的语气,像一柄利刃,咄咄逼向华国辅:“您问这句话可真可笑,如今人人质疑所谓的诗书礼仪学到何处的是三番四次冒出龌蹉事的国辅府呀,一个有婚之妇的大小姐与侍卫私通,一个黄花闺女爬上姐夫床头娇喘呻吟。国辅大人,你怎么不敢扪心自问自家这些诗书礼仪学到何处,反倒把手伸到fèng池府这边来了?”

    “哼,fèng池府?”华国辅面上阴霾更盛,“国辅府若出了事,你以为你们两人就能彻底无忧吗?”

    “只要您这边别惹下什么株连九族的大事,我们自然彻底无忧。”华锦媗森然语气亦是让人心头一跳,“但即便您惹下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大事,我们依旧能无忧”

    华fèng池微眯起眼,眼角却有着微不可见的悸动因为听惯了华锦媗素来懒散撒娇贪吃好玩的俏皮笑语,如今她却突然用这种口气说话,实在是匪夷所思。

    华国辅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哼,当真是口齿伶俐不输当年,真不知道你这本领是从谁那里遗传,你娘当年可是温柔如水的好女子,却没料到生出了两个孽子。若是她泉下有知,想必是死不瞑目”

    “别提我娘你不配”华fèng池蓦然冷声怒道,“在我记忆中,你只是把我娘当做生孩子的机器,从我懂事开始,你何曾关心过爱护过我们?”

    华国辅闻言禁不住咬牙,眼角隐隐有哀气:“fèng池,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些事才疏远为父吗?你只是看到了表面,你不知道为父是有多深爱你娘,可是她生下锦媗后身体重创,无法再育,所以她总是避开为父,你知不知道为父都是夜夜等你们睡着才悄悄去探望你们,这一切……你又可曾知道?”

    华fèng池禁不住皱眉:“我不信如果你真是关心我们,无法相见,那为何平时对我们的衣食住行克扣得如此厉害而我不在府中,却险些将小锦活活饿死活埋了?”

    华国辅连忙道:“为父朝中公事忙,平日里无法事事躬身而为,再说了这府中之事向来都交由女人处理,这些年都是你大姐和五姨娘做主,为父实在不知。fèng池,你平时待人宽厚,难道你就不能相信父亲真的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吗?即便是罪,也不能再给父亲一次机会吗?”

    华fèng池眉头揪得更深。

    华国辅于是趁热打铁企图动摇华fèng池的心意,孰料“啪啪啪”一阵清脆掌声随即传开,华锦媗拊掌轻笑:“不愧是国辅大人,好歹是曾名噪一时的文官,善于辞令,善于攻心呀。只怕不消片刻,你再说下去,就真的能离间我们兄妹成功了,将我娘亲病逝四房不受宠的缘由统统归结到因为我的降世身上了。”

    “锦媗,休得胡说”华国辅恨恨地道。

    华锦媗缓缓走到华国辅面前,挑眉,眉心的冷煞森然惊得四周的宫灯焰心都在颤抖。“国辅大人,您觉得我哪句话是胡说了?其实呀,我正好还有很多话想问清楚,不如现在就一并问吧,麻烦你听听看我是不是胡说”

    “我娘生我时血崩,是华淑荣雇了产婆刻意所为的吧?而你事后知晓却不做任何处置,任其萧曜,对吧?”

    “我们四房受尽府内欺凌侮辱,克扣月供,是你看四房嫁妆无几毫无背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华水苏活埋我派黑猫伤害我,你当年心中念着也只有五房那边的阮家财富,从未把我的命当一回事去严惩华水苏吧?”

    “五哥前些年仕途颇为坎坷,是你怕他壮大暗中命人设羁绊,甚至聘人暗中搅乱他的军营,推迟他实行新军策对吧?”

    “前些时日你派陆明在府外逮我,可是看在fèng王府和五哥面上,想拿我作威胁来重抬国辅府吧?真是谢谢您了,如此高抬我的作用”

    “你……满口胡言”华国辅断然喝道,但华fèng池怒气更涨,尤其是华锦媗第一句话说自己的娘亲是被华淑荣雇人所伤他两眼血红的瞪着华国辅,“你们屡次伤得小锦遍体鳞伤,我已忍无可忍,但没想到连我娘我娘她……”

    华离羽和华青澜见华fèng池怒得要上前,赶紧伸手拦住他:“五弟,你先冷静下来。”

    “二哥,四哥,你们让我如何冷静?”华fèng池挣扎道,他恨不得抓住华国辅打“五哥,冷静”哪知华锦媗拂袖一扫,回身一句断喝,冷风顿时扫向华fèng池的面,让他冻得一咯噔,四肢暂时僵硬。

    华离羽望着华锦媗颞颥道:“小锦,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大姐和爹怎会如此狠心……”

    “是真是假,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旧事重提,无非是警告国辅大人一句话……别企图揪着我们兄妹不放,否则您的下场会比华淑荣和华水苏还惨。”华锦媗冷道。

    “笑话一介无知妇孺,无非是故作单纯无知骗的他人宠爱,就自以为高高在上,能搬得动我国辅府的根基了”华国辅闻言怒极反笑,登时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华吟佳眼见父亲独自气的离去,赶紧就要跟上,却被华锦媗伸手拦住,她略是惧怕的看着这位小她几岁的七妹,也不知是母亲耳提面命还是自己心中所想,她每次面对华锦媗,总有一种怪异的不妥。

    华锦媗端详着今日作为国辅府唯一一位参加宫宴的女性代表,忍不住啧啧感慨:“如今国辅府只剩四姐这一位名誉清白的女眷,难得出席宫宴怎可穿得如此朴素?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莫非又要让人看国辅府的笑话了?”然后摘下发髻上的步摇给她戴,顿时增了她几分娇艳之色。

    华吟佳受宠若惊直呼不可,华锦媗拉着她手道:“四jiejie和三姨娘都是识相的聪明人,七妹有好东西自然愿与四姐分享。”华吟佳不知所以,却没拒绝华锦媗这支步摇,赶紧去追华国辅。

    华fèng池华青澜华离羽这三名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地望着华锦媗,犹如做梦般见识到这一个人畜无害的meimei,是如何小宇宙爆发,几句话激走企图诛心的父亲,当面收买华吟佳的心。

    华锦媗道:“四哥由始至终都对小锦宠爱有加,而二哥虽然选择明哲保身但略有援手,从未落井下石,这些情谊我都铭记在心,故而请两位哥哥好生劝住这位国辅大人,否则影响哥哥们的仕途事小,他日国辅府毁于一旦,华家毫无立锥之地才是大事”

    华青澜面色微搐。他是听明白的因为他这名虚职的大理寺文卿,这些时日没少受人排挤跟嘲讽,各种枯燥乏味的活统统丢给他,稍有意见,就连上面的人都二话不说训斥他无能。

    华离羽则皱了皱鼻,反正他一身无职一身轻,倒还是担心华青澜和华fèng池的仕途,毕竟是兄弟嘛。

    父子无情无义,反倒是他们这几个异母所生的兄弟姐妹略有情谊,当真是一种讽刺。

    华青澜点头离去,华离羽却禁不住上下打量华锦媗,“小丫头,想不到你平时懒归懒贪归贪,现在说起话倒挺有几分震摄力的?这些为官之道,不像是从fèng池这边学的,你……从实招来。”

    华fèng池亦是眼神询问。

    华锦媗叹道:“四哥,这些为官之道与为人之道都是不谋而合。在忻州的七年,我见多看多,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竟是拿来对付国辅府,还望四哥见谅。”

    华离羽愣了下,有些哀伤的点头,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动容道:“是呀,你当时还不到八岁,却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忻州生活七年,让你受罪了。”

    “但现在是苦尽甘来啦。”华锦媗笑道,在华离羽怀中钻来钻去,瞬间就让他啼笑皆非,忘却刚才的不快。

    华fèng池禁不住道:“小锦,你刚刚说娘亲……”

    “五哥,都过去了,况且华淑荣如今终得报应,就别再提了。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兄妹好好活着,这样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华锦媗真诚道。然后左手勾住华离羽,右手勾着他,大跨步往前走:“所以……赶紧回家谁叫吧,好冷好冷。”

    华fèng池点头,但有一事仍是疑在心头,就是自家七妹是如何知道那么多隐晦的陈年旧事?

    夜深了。华锦媗回房睡下。

    水流潺潺。于是画眉舫上,就迎来了它那位藏头藏尾的主人孔雀。只是素来唠叨的孔雀,今夜却只吟了一句话:“纵使相逢应不识……”然后无声而笑,虽是冷笑,但举手抬足间依旧是绝世容光。

    肖定卓望着他这副放浪形骸的姿态,禁不住道:“总门主,好歹你本质还是个女的吧?”

    “然后呢?”孔雀懒懒地瞟去一眼。

    肖定卓没然后了,“明日萧国那位太子就要造访画眉舫,属下还去检查船舱。”然后就走开。

    “本门主好不容易让萧曜签了这三千万的赌约,如此白花花金灿灿的钱两,又岂是他这位忧民疾苦的太子凭空就能说服放弃的……”孔雀叹道,“本门主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貔貅,不是慈善家。”这点,怎么就没人懂呢?

    翌日。

    fèng池府的婢女甘宁急忙去请回春堂的大夫,不过片刻下人就开始传播华七小姐昨夜吹风受凉,感冒了。虽是小病,但她体质弱如扶柳,这小病也够她卧病在家三日了。

    虽是闭不见人安静养病,但皇宫巡按府fèng王府相国府参将府等等都先后送来各种调养生息的药材,那送礼的阵仗,丝毫不逊于某臣嫁女收贺礼的隆重。

    fèng金猊听说华锦媗又生病了,先是规规矩矩的递帖求见,但被驳回,只好光天化日之下飞檐走壁的潜入fèng池府,却发现韦青盘腿坐在屋檐上,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态。

    韦青板着脸道:“fèng世子,小姐刚睡下,您还是请回吧。”

    “本世子只是想看看她,又不吵她休息。”fèng金猊说完就要继续往里面闯。

    韦青原话转达:“但小姐只要感冒就会把人赶出房间,只留甘宁一人照顾。”

    “为何?”

    “因为她说不想自己擦得满脸通红的丑样被人瞧见。”

    fèng金猊抬头望天,抚了抚额际,“还能这番折腾,想必也无大碍。那你们照顾好她,她愿见人了,就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韦青点头。fèng金猊便离去。一确定他走远了,韦青立即朝地面上站着的江一白望去,后者随即踏入华锦媗这空荡荡的房中,打开内室的暗门,消失了。

    与此同时,萧玉卿在赫连雪华fèng池梅文俊这一术一武一文三位名公子的陪同下,一票吸精美男正朝江面停泊的那艘画眉舫走去。

    肖定卓依旧维持着那万年不变的屹立姿态,**船首,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守着这艘画眉舫的里里外外。看见远方那器宇轩昂的阵仗,他低声:“总门主,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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