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论逆天改命的逼格

    “无恙。”爱丽丝转了转茶匙，并没有计较佛爷那耿直的问法有多刺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佛爷耸耸肩，举起茶杯，“这些人比荆轲窝囊多了。”

    爱丽丝不知道秦逸云说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碍话题继续。

    “这让我下定决心，要清除复国组。”爱丽丝的湛蓝眼眸里迸出精光。

    佛爷嘲弄道：“哈？这会儿就不顾及祂的脸色啦？”

    “我从来没说过复国组是祂的手笔。”爱丽丝并不生气，“只是有所顾忌。”

    “哈哈，”佛爷毫无笑意地假笑两声，“汉尼拔博士，请发表你的观点。”

    秦逸云知道汉尼拔先生已经猜到了点什么，这头黄金巨龙聪明得很。

    “以月神殿大祭司的实力，对付一个组织的分部一定手到擒来。所以你这次前来的原因就值得推敲了。”汉尼拔先生并没有把话说穿，说一半留一半。

    “存在限制。”向来沉默的欧帝斯竟然主动站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她坐在那里，哪怕是下午茶也坐得笔直。“比如说，不能离开生命之树太远。”

    爱丽丝湛蓝眼眸闪了闪：“你们很聪明。”她没有遮掩，坦荡大方地展露自己的致命缺陷，“这也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我的来历，你知道吧。”爱丽丝看向秦逸云，目光灼灼。

    佛爷睁着碧绿眼眸看着这个年岁超过四百岁的精灵，缓缓点点头又摇摇头。

    爱丽丝笑了笑：“果然，记录者也不能准确知道。”

    佛爷眯起眼睛，慵懒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茶匙漫不经心地转悠。幽蓝色的凤尾蝶飞进来，贴近秦逸云，可是秦逸云今天没有戴银白小皇冠，让凤尾蝶有些迟疑。它飞了两圈，最后停在秦逸云翘起的一撮发丝上。

    “愿闻其详。”

    “我第一次和祂见面的场景，你应该是知道的……”

    “等等，”佛爷打断道，“从记录者说起吧。”

    “好吧。”爱丽丝又喝了一口红茶，半敛着眼眸，“记录者嘛，其实无关紧要，不过是某些人的位格，能够断断续续获取某些关于神明和……游戏的信息罢了——哦，他们负责记录起来，可能包括我说的这句话。”

    “他们？”佛爷眯了眯眼，伸手把站在旁边的巽夜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蹭了蹭，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

    “嗯，一群人，也有可能是一个人。主要是位格，如果第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知道你的故事，当然，并不完全，某些部分很模糊，甚至是记录者自行填补——例如，第一个记录者就不知道我的来历。也有可能是不知道某一段经历，或者每个人的名字，都有可能，反正信息并不完整。”

    佛爷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红茶：“请继续。”

    “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你应该知道我和祂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我已经死了。”爱丽丝平静道，陷入回忆的时候，表情有点呆呆的，和橱窗里的人偶很像，“嗯，我已经死了。一种灵魂的存在形式，违背了轮回法则的存在。”

    “四百年前！那时候世界法则就出问题了！”佛爷突然感觉头皮发麻，现在经过爱丽丝这么一说，他就把这些串联起来。四百年前，转世神明降临的时候，世界法则就开始崩坏了！

    “你很聪明。”爱丽丝赞赏道。

    “我觉得还是蠢一点比较好。”佛爷面无表情道，“这意味着我能够祸害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它比我想象中要更加虚弱。”

    巽夜垂眸笑了笑，抬头亲吻佛爷的嘴角，又一言不发地坐回佛爷大腿上。

    “这个世界快死了，行将就木。”爱丽丝低叹道，她看了看汉尼拔，“你和这位巨龙先生都很清楚才对，龙岛那边的情况。”

    “遭得一批。”佛爷吐槽道，“也就只有奥尼那头蠢龙才拿着烫手山芋沾沾自喜。”

    爱丽丝点点头：“实际上，帝国也相去无几。”

    “怎么会？”这是佛爷的第一个反应，他感知得很清楚，虽然神西大陆这边法则崩碎情况也很严重，但远没有龙岛那么危在旦夕的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