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圣人至

    这眼看着鸿渐先生入城之期就是明日了，慕宁紧赶慢赶那宅子总算是收拾好了，也不耽误，撒腿就找自家先生请功去了。

    鸿沂先生看慕宁的样子，知道准备应该还不错，本来提前十日才让慕宁准备宅子，就是想考验考验这个弟子的。

    慕宁有钱，宅子是肯定能买下来的，就是置办成什么样子的区别了。

    置办的好呢，是自己有本事，徒弟教的好。

    置办的不好呢，也能让兄长狼狈一番，兄长从小到大，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有些不痛快。

    鸿沂先生怎么想，都觉得这事自己不吃亏，就这么做了，根本不考虑可能会坑到自家弟子的。

    鸿沂先生逛了一圈，满意的很，一点不俗气，雅的很，好话又不用花钱，就狠狠的夸了慕宁一通。夸的那是天生有地下无的好徒弟啊，换个脸皮薄的都听不下去。

    慕宁知道自家先生的脾性，也不揭穿，只笑眯眯的应了“先生谬赞了，我就是个甩手掌柜的，掏了十五万两银子罢了。事情都是慕顺去办的，先生有什么赏赐就赏给他吧。“

    慕宁可不傻，花了十五万两哪能几句话就打发了啊，自己在先生这里是捞不着什么好处的，一句师命下来全白搭，慕顺不一样啊，他跟先生可没有什么师徒关系。

    鸿沂先生一听有点傻眼了，压根也没打算给什么东西啊，就想夸几句就完了。慕宁要是自己讨赏可什么都讨不着的，这一张嘴给慕顺讨赏却不能不给了，看了一眼慕宁就知道了他估计早有想法了。“说吧。要为师赏他点什么。”

    慕宁心中早有打算了“鸿渐先生授徒，向来不拘于身份地位，烦请先生帮顺子求一个旁听之席。”

    事实上，豪门的奴仆有很多都识文断字的。

    就说慕顺他爹，定国公府的大管家，若说吟诗作赋那是有些难为他了，引经据典倒也能来上一些。若朝廷就庶务一事开科，考个进士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管以后作何打算，在慕宁心里慕顺都是有大用的，他现在也就是字能认全会算账，光这些可不够用。鸿沂先生讲学跳脱，涉及的面太广，慕顺又是有差事在身的人，没办法一直跟着旁听。

    鸿渐先生就不一样了。开馆收徒的话人多，讲学就更有章法一些。

    受限于身份，拜师入门是不可能的，只能拜托先生去帮慕顺求一席旁听了。

    若是平日这事简单的很，但公羊先生这次进京开馆收徒，怎么看都不像平常事，到时候收徒入门。还不知要在这宜阳城惊起多大的风浪，自己这点心思还是早安排为妙。

    鸿沂先生也懂这些，就应下了。正式入门难，旁听的话倒没什么大事，慕顺这孩子自己也见过，老实又不呆板，是个可造之材。何况自己这次置办宅子的差事办的这样好，兄长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这房契慕宁都没给他呢，差事都成他办的了。亏的慕宁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不然这白眼都得翻到天上去了。

    事成了，先生满意了，慕宁也就不墨迹了，房契钥匙各种一应俱全都给鸿沂先生了，就留下几个看门的人。

    次日一大早，四个人就一起来到了学斋，打扮的都很是精神，那三个倒是不知道先生的兄长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