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庆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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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春节刚过,大街上净是小青年们“我的中国心”的歌声时,阳江市国有企业承包制改革如火如荼的进行了起来。王坤作为个体工商户和赫赫有名的国营大厂签订了包销合同,一个有些小背景的民营企业家就在同武志学的交往中成长了起来! 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树正面模范,抓反面典型。强子被精心设计成了正面模范,还提前转了正,吃上了商品粮。大庆却因为库房事发被牵连成了反面典型。 王楠第一次去库房的时候就可以肯定:库房有人监守自盗。后来得知大庆的临时工身份时,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陈大庆如果不是偷窃,怎么可能去惠风楼吃饭?她厌恶周主任那种色眯眯的老男人,更痛恨给国家带来损失的窃贼。这些情况她不敢写出来,她怕万一被库房的人知道了她的书面举报,她会遭到打击报复,毕竟自己现在还人生地不熟。她想趁人事改革抓反面典型的机会,把这件事私下告诉武厂长。 “进来。”武厂长听到有人敲门说道。 “是小王啊,找我有事?”武厂长看到走进来的是王楠,开心的问。美女总是受异性欢迎的,即使武厂长早过了可以大胆最求的年龄,这也不影响他对异性的审美,更何况王楠还是大学生,这种秀外慧中的美更另知识分子倾倒。 “有关人事的事,有点情况我必须跟您口头汇报。”王楠面色认真的说。 “你说,我听着呢。”武志学直了直身子说。 “我觉得消极怠工这种事现在很普遍,就算找几个反面典型也最多是扣扣奖金,解决不了减员的问题。”王楠陈述的她的想法。 “你说的对,这也是人事问题难办的地方啊。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武厂长平静又有些期待的说。 “我去年在库房发现一个问题。每卷当天走货的成品布,在装车前都会被人裁下去一些。我问过销售科的人,客户有什么问题反映,我们好从技术上改进。销售科的回复有不少,但唯独没有布长不够的问题。我判断偷布的人裁掉的应该很少,但也必须能够做衣服的幅度,半米左右最有可能。按照我的计算,每卷布半米,一年下来也是个大数目,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犯罪了。如果通知公安局,肯定够上判刑了。我认为这些人才是我们减员的主要对象,才是该抓的反面典型。”王楠言之凿凿的说着。 “你说的没错,但这个事绝对不能通知公安局,我们厂还要脸呢!我会派保卫科和人事科的人去查的。你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这事很重要,做好了非常有利于这次改革的进行。”武厂长斩钉截铁的说。 一场针对库房的抓捕在一个下午的精心策划下布置好了。第二天上午9点多的时候,库房里几个小伙子分别去到库房的几个门口抽烟放风了,马大姐用她娴熟的裁剪技巧迅速的从一卷卷布上裁着,当还有几卷就裁完时,远处的一垛布突然倒了,从里面冲出几个保卫科的干事,不容分说就将她捆上带走了。当几个人押着马大姐出门时,守在门口的小子慌了,吓的站在那里不敢说话。等保卫科的人一走,他迅速的跑去报告周主任了。 “马红玉!说!你总共偷了厂里多少布?都有谁是同谋?”一个保卫科干事指着马大姐裁下来的布说。 “我真是第一次。厂里都知道我是个寡妇,家里实在是困难,你们就放了我吧!我赔行么?我写检讨!要不你们批斗我也行,就原谅我这一次啊……”马大姐用她丰富的斗争经验表演着,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马红玉!我们没时间跟你啰嗦!不说是吧?我现在就通知公安局,你就等着去劳改吧,我看到时候你那俩孩子谁管!”保卫科长姜海明铿锵有力的吼道。 听到这些,马大姐心中一阵刺痛,她怕,她后悔,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心想:老周那个色鬼躲哪里去了,还有那帮坏小子。不能好处大家拿,黑锅我一人背。于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思说:“库房的人都参与了,你们看着办吧!” 马大姐的话听起来没错,错就错在有一个叫陈大庆的临时工还真的没参与,不但没参与,他连举报都没敢干。大庆就这样没得好处还背了黑锅。 库房事件爆发后,厂里人怎么想的都有。有人认为最后也就扣工资了事;还有人认为厂里这回要有大动作,搞不好真要变天了。 “强子,你脑子活,你快给大庆想想办法啊!他真的冤枉啊!大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就算说不上嫉恶如仇,起码也对得起正直这俩字吧?他怎么可能偷布呢?咱要找领导反应啊。”小花着急的跟强子说。 “我想想办法吧,对了,小百合,你不是说有个保卫科干事还追过你么,找他说说情行么?”强子不知如何是好的问向小百合。 “你傻啊?你是他情敌!还指望人家帮你说话?”小百合没好气的说。“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认识还能说上话的人,也就是王楠了。听说领导们都挺喜欢她,也器重她。她不就住小花隔壁么,小花你去求求她试试。”小百合又道。 “对对,谢谢你啊白丽萍。还是你的主意好。”小花感激的说着,转身就往宿舍跑去。她一下子觉得自己以前对小百合的偏见都是不对的,自己应该自我检讨。 “这姑娘是不是急傻了?大白天的,人家都去上班了,她跑宿舍能找到人?”小百合觉得小花不光土,她还憨。 “行了,少说两句吧。大庆的事搞得我也挺烦。我早就说过他,人家给你分钱你就拿着,就算保密也还有封口费不是?这倒好,好处没沾着,还捅这么大篓子。这事还不能跟家里说,让家里知道了,他爹非打死他不可。你可不知道,他爹打过仗,见过血,杀过人,眼睛一瞪可吓人了。”强子似有埋怨的说。 小花回到宿舍,敲了敲王楠的门,发现没人,这才想起来人家上着班呢。小花是跟王楠有过接触的,王楠刚来时,洗完衣服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架,正好小花也在水房里洗衣服,小花见状主动借给王楠几个。就这样,俩人偶尔见了面都打个招呼寒暄一下。小花本来上中班,跑去车间请了假就回来坐到王楠门口等她。一直等到深夜也没见王楠回来,不光如此,快晚上十点的时候,有人跑来告诉她,大庆又出事了,现在在医院呢。 大庆白天被扣在保卫科写检查,他和保卫科的人辩解也没人理他。坐了一天,检查还是没写一个字。保卫科的人也没在意,一个临时工而已,过几天处理决定下来,怎么都是个开除,于是就让他回去,明天接着来就是了。 大庆不想回宿舍,不想见任何人,他很烦。他自己来到生活区的一个小吃店,要了瓶白酒就喝了起来。大庆觉得老天爷对他不公平,自己哪里做错了么?是不是自己主动去举报就对了?可他们偷布很多人都知道,就连强子他们车间的人都知道,也没人管啊?我要是被开除了,回家当农民也没啥,可我爹的脸往哪里放?有财叔的脸往哪里放?我和小花的婚事怎么办?我们共同谋划的未来怎么办?强子转正了,我却落魄成这样,大庆一边想一边用头撞着桌子。店老板看他如此,怕影响生意,就把他赶了出去。大庆一边走一边喝,感觉有些醉了,就坐到小路上的一个电线杆下接着喝。就这么呆傻的坐着。 冬天天黑的早,路上很快就没有什么行人了。大庆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突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他身前擦过时,他才回过神来。他目送着自行车骑过一个丁字口时,丁字口另一侧冲出一个人,拿着一柄大锤向骑车人的后背砸去,骑车人一下子就从自行车上被砸飞了出去,电光火石间,那人追过去就准备再补上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