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废史立牧（1）

    中平元年五月，皇甫嵩、朱俊、曹cao合兵大破颍川黄巾，斩首数万级，平定颍川。皇甫嵩以功封都乡侯，曹cao迁东平太守。又进兵汝南郡、陈国，大破两地黄巾军。朱俊以功迁镇贼中郎将。

    八月，皇甫嵩在苍亭大破东郡黄巾，俘虏黄巾帅卜巳，斩首七千余级。

    时张角病死，冀州黄巾军在其弟张梁领导屯于广宗。张梁率军英勇善战，皇甫军不能胜。次日，皇甫嵩按军不出。等到第三日，黄巾军防守稍懈之时，乃于凌晨率军向黄巾军发动攻击。黄巾军措手不及，大败，张梁战死，战士被杀三万人，跳河而死者五万余人。

    十一月，皇甫嵩乘胜进击，与巨鹿太守郭典大破张角弟张宝军于下曲阳，斩首十余万级，张宝战死。皇甫嵩以功拜左车骑将军，封槐里侯。

    然而，大汉并没有因为黄巾之乱的平定而恢复平静。不久，朝廷又接到奏报，渔阳郡豪强张举联合张纯起兵造反，自立为天子。接着又是益州人马相、赵祗等率五万人在绵竹起兵造反，叛军自称黄巾军，其首领马相自称天子。马相带着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接连攻克了广汉、巴郡、犍为三郡，杀死了益州刺史赵俭，益州刺史府告急。

    禁宫大殿上，灵帝看看众臣，气愤地骂道：“这都是什么世道？幽、并、冀几州也就罢了，边塞之地！怎么连益州那种闭寨之地都有人造反？你们说说，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众臣沉默不语，天子四下看看，指着太常刘焉说道：“爱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大汉境内盗匪此起彼伏？现在都还有贼人造反？”

    刘焉苦着脸，想了半天，实话怎么说？没办法说。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说道：“陛下，如今叛乱四起，屡平不止，主要是因为各个州郡的刺史权小而威轻。刺史们不能节制各郡太守，虽然知道有的郡守贪赃枉法却无权撤免，只能上奏弹劾，结果往往不了了之，而百姓们因为不堪忍受，只好铤而走险，举兵叛乱。叛乱一起，刺史们又因为无权直接征调郡国兵平叛，常常错过了平叛的最佳时机，所以才会如此。”

    “爱卿有什么办法吗？灵帝问道。

    刘焉苦笑，随口说道：“陛下，何不改刺史为州牧，在个别叛乱情况严重的州郡改刺史为州牧，州牧主掌一州军政，这样也许可以暂时缓解一下个别州郡的紧张局面。”

    灵帝思索片刻，点头答道：“爱卿这主意有理。不过朕还得再思量一番！退朝！”

    “刺史？州牧？何以保我刘汉江山万代永续！”灵帝回到后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似是自言自语，却恰好能让张让等近侍听到。

    张让乖巧的呈上一樽猴儿酒，笑道：“陛下，刘太常（刘焉官拜太常）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灵帝接过酒樽，忍不住又嗅了嗅酒香，赞道：“这雷衡倒是个信人。朕服用他进贡的仙丹后，果然枯木逢春，不仅旧疾全消，更好似年轻了十几岁。还有这猴儿酒，听说是由千岁仙猿采摘千年仙果得天地造化酿制而成，朕才饮了几日，便觉精力百倍——连爱妃都赞龙精虎猛许多，令她禁受不住——”

    灵帝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仍觉得意犹未尽，叹道“只可惜，这等仙物实在太少！”

    “据老奴所知。仙丹乃是雷衡苦求仙人得来，世间仅一颗，再要须等三年后仙人再临凡间。而这猴儿酒（至尊）仅有9坛，雷衡早已悉数献于陛下；猴儿酒（传世）有30坛，雷衡送与皇后、皇子辩、皇子协等宫中贵人。老奴不敢藏私，送与老奴的2坛猴儿酒（传世）老奴早已送进宫中。老奴的一切皆是陛下所赐，老奴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陛下大恩。”张让说着竟是跪地大哭起来。

    这可把灵帝感动坏了，连忙亲自上前扶起张让，动容道：“朕岂不知让父忠心！这猴儿酒（传世）送入哪些府邸，朕一清二楚，可至今无一人如让父一般对朕奉献无私！朕万分心寒啊——”

    张让顺势又斟上一樽猴儿酒，宽慰道：“这猴儿酒确实稀罕，难怪有人舍不得。不过，老奴却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献于陛下，甚至还可一举数得！”

    “哦？让父快说——”灵帝一下子来了兴致。

    张让悄声道：“市井坊间猴儿酒（传世）每坛卖价五六百金，猴儿酒（珍品）每坛卖价一二百金，猴儿酒（尊享）每坛卖价五六十金。可以悄悄的使人买进宫来——”

    灵帝听到“买”字，顿时眉头紧皱，连道：“让父此计，不妥不妥，宫中哪有这许多财帛。更何况，朕堂堂天子，岂能与子民争物——”

    “陛下且听老奴把话说完！”张让胸有成竹的继续道，“这事还得落到‘废史立牧’上。刘太常（刘焉官拜太常）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刺史权威不足，难以平定叛乱，进而威胁我大汉江山，是该选派列卿、尚书、重臣出任州牧，赋予军政大权。不过，老奴却觉得应当稍许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