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弗拉基亚帝
伴随着眼帘被泪水打湿,普莉希拉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关于阳剑的记忆也随之从她的脑海里翻涌出来。 普莉希拉出生在弗拉基亚帝国,她是弗拉基亚大公爵家的千金小姐,十四岁时,便被父亲婚配给弗拉基亚帝国的皇子——埃尔德·弗拉基亚。 普莉希拉与埃尔德结婚当天,弗拉基亚发生了政变,弗拉基亚的大将军率领皇城近卫军叛变,弗拉基亚不可一世的皇帝也死在了叛兵的乱剑之下。 而埃尔德和普莉希拉则在一众骑士的掩护下逃离了皇城,一路逃亡至弗拉基亚南部的禁忌之地。 “你这笨女人,走快点,追兵快来了,别拖累了本王。” 跪坐在泥泞地里的普莉希拉,向面前这位傲慢不逊的皇子投向了可怜巴巴的眼神,而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扭……扭到脚了,实……实在走不动了。” 埃尔德似乎并不懂得怜香惜玉,毫不留情地向普莉希拉劈头盖脸地谩骂起来:“该死,本王怎么就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笨手笨脚的女人!” 普莉希拉顿时低下头去藏住那张委屈巴巴的脸,但下一刻,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等她回过神来时,却惊愕地发现埃尔德把自己拎了起来,并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后埃尔德一手扛着普莉希拉,一手拨开面前高挺的杂草,在灌木丛中一路狂奔,可不一会儿,普莉希拉的耳帘里便闯进了埃尔德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而后埃尔德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喘息一阵。 “呼——呼——该死,你这笨女人怎么这么重!” “殿……殿下,要不你把我放下吧?” “你是想丢尽本王的脸吗?” “我……我没有……”普莉希拉顿时委屈地想哭。 “哼,本王迟早会夺回弗拉基亚的,虽然你又蠢又笨,但现在就把你扔下,有朝一日本王登基后,你是想让本王因为今天丢下皇妃苟活下来的这件事,被子民们笑话一辈子吗?” 听到埃德尔的这番话,普莉希拉顿时感动地稀里哗啦,而后雀跃地一口樱唇印在埃德尔的脸颊上。 “臭女人,你都多少天没漱口了,居然还敢亲本王!” “殿下,那个……” “有屁快放。” “殿下,那个……你刚刚说的……我……我是……弗拉基亚的……皇……皇妃……吗?” “你这笨女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能够成为本王的妃子,至少你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所以,你就带着你的好运气,好好地做本王的幸运娃娃,亲眼目睹本王夺回弗拉基亚登基的那一天吧!” 虽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了,但埃尔德身上绽放出来的自信却让普莉希拉深信不疑他言语中构筑的美好未来。 普莉希拉的红眸中散发出了炙热,而后坚定地点头说道:“殿下,我相信你,那你好好加油吧。” “你这女人可真是笨,到了现在还叫殿下?” “那……那要……要叫什么……”普莉希拉顿时染红了脸颊,弱弱地打探道:“夫……夫君?” “你可真够笨的,父皇那老东西已经死在了叛兵手上,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理应子承父位,你说你要叫本王什么?” “是,陛下。” “很好很好,你总算是开窍了。” 话毕,埃德尔一阵仰天狂笑,随即又扛着普莉希拉在灌木丛中气喘吁吁地狂奔起来。 跑了没多久后,一柄银色的长戈从天而降,插在了埃尔德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于是埃德尔抬头仰望,只见灰霾的天空中有无数挥动着翅膀的翼龙将其包围了起来。 “可恶,这些该死的叛兵追上来了。” 埃尔德把肩上的普利下来放了下来,而后用手捧起她红肿的脚踝,随即他的掌上燃起一团赤红的火焰,而后火焰将普莉希拉的脚踝包裹了起来。 普莉希拉诧异地发现,被火焰包裹的脚踝,感觉不到任何火焰灼烧的疼痛,反而觉得全身好似被一股暖流所包裹,而且肿胀的脚踝还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肿。 不一会儿,普莉希拉的脚踝已经消去了红肿,那一簇赤红的火焰化作了无数红线,沿着她的脚将她全身一圈一圈地环绕了起来,而后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彻底融入其中,不见踪影。 “笨女人,试试看,能走了吧?” 普莉希拉站起身来,踮了踮脚,发现崴伤的脚已经好了,而后点头说道:“嗯,陛下,我的脚已经好了。” “听着,笨女人。” 埃尔德卸下身后赤红的宝剑递到了普莉希拉的手上,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已变得格外沉重,并说道: “弗拉基亚的国宝——厄里斯之火的火种已经种到了你的身体里,它会保护好你的,稍后我会把天上的那些杂碎缠住,你朝着祭坛的反方向,有多远跑多远,天黑之前一定要离开禁忌之地,还有你千万记得,阳剑一定不能落在那些杂碎的手上。” 普莉希拉抬头瞄了瞄天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翼龙,不安地问道:“可……可我逃跑了,陛下你怎么办?” “你这笨女人留下来也只会拖我的后腿,所以给我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 “可……可是……” “没有可是!”埃尔德涨红着脸向普莉希拉吼了起来,“走!快走!!” 普莉希拉眼中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但她还是一咬牙,背过埃尔德,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阳剑飞奔起来。 普莉希拉遵从了埃尔德的指示,在天黑之前离开了禁忌之地,等她在半山腰上遥遥回望禁忌之地所在的山谷时,却目瞪口呆地发现那里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 随着时间的流逝,普莉希拉已逐渐忘记了埃尔德的容颜,可每当她抚摸阳剑之时,她的耳边都会响起埃尔德的声音: “笨女人。” “艾玛,终于不哭了。”慕白呲着小白牙捏了捏普莉希拉哭红了的鼻子,“哭鼻子可一点都不像你哟,普莉希拉。” “你这卑贱的凡庸之人,谁允许你用脏手碰妾身了!”普莉希拉用扇柄狠狠地打在了慕白的手上,而后傲娇地把头一甩,避开了慕白的视线,撅着小嘴说道:“谁——谁哭了,妾身不过是眼睛进了沙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