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

    也许同屋的两个人，这个夜晚都需要强压下混乱的思绪才可以入睡，程琳脑海里不停的做着斗争，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也很想知道研究了这么久的X1型，当开启了自我意识以后会怎么样。另一方面却有些舍不得这个男人，经历这样的情感悲剧，现在她与王德的这个试验很可能撕碎了华的梦想。

    想到这些，程琳当初的点点滴滴那么深刻的留在了脑子里面，感情里如果是那种放不下的人，结果一定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连她这种还算是比较放得下的人都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不敢再轻触碰感情。那么他呢，那个心依旧深陷泥潭的华呢，无法想象再经历一次这样的过程会变成什么样。

    科技发展至今，不知道算是造福了人类还是毁灭了人类，程琳参与的这个研究呢，这个研究算是给了华一次新生的机会还是再一次将他推入崩溃的边缘。

    虽然程琳知道，她与王德只是关注科研结果，并不会去伤害华。但是那个爱伦，那个无丝毫感情的高管却并不会这样，程琳很清楚爱伦的性格，谁要是成为他通往目的的绊脚石，那么只有两个结果。第一个会被遗弃，第二个就是永远的消失掉。

    最终女人特有的感性战胜了研究事物的理性，程琳不管怎么样也要阻止再出现这样的悲剧，也许这样做有违职业cao守，但是人的感情是无价的，王德不也这样说吗。所以明天她决定一定要说服华，这个实验不做也罢，而且开启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对人类会不会有危害这个还是个未知数。

    与此同时隔壁客厅里呆坐的华思绪慢慢有些疯狂起来。华明白他的爱已经坠入了过去的时空，永远没有办法去还原，也同样没有办法倒退回去。

    也许希望破灭会让人思想极端，华心里竟然跑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这个人工智能真的完全模仿了缤，那么华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弄坏了那么也怪王德选错了人。哼既然王德拿他的感情，拿他心里永远的痛来作研究。那么他又为什么不能让王德去接受实验的失败。

    是的，华终于确定下来，明天一早就把这想法告诉王德。

    这个夜晚两个人就是怀着各自的想法在期待着黎明。地球上每天都要经历阳光的洗礼，夜幕的拉扯，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天使与恶魔，区别在于这两者是谁占领了最高点。

    “华，你又一夜没有睡吗？我想了一整晚我觉得……”清晨当程琳迫不及待的想把决定告诉对面的男人，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那个男人挥手打断了。

    “别说了，我决定了。”华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把头深深的埋在两个膝盖中间。

    “决定什么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刹那程琳有些急了，因为能感觉出来，对面男人像一种受伤的野兽，悲戚并绝望。

    “帮我联系王德，我要接她过来一起，我可以参与你们的试验。”

    “你确定。”

    “……”一段沉默，程琳并没有立马打电话，因为她希望那个男人能醒悟过来。

    “打电话吧，我决定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剩余的就是这条命，实话实说连这条命我都不觉得是我的。”

    王德知道消息以后非常开心，电话那头狠狠的表扬了一把程琳的办事能力，可能王德在兴奋之余，丝毫没有听出来程琳的口吻与平时不太一样。

    辉煌大厦负一层的空间停车场，当华再次看见缤从车里下来的那一刻，华心里最深的地方依旧被深深的触动。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缤脸上的微笑，那个微笑曾经让华所有的脾气都烟消云散，也让华所有的固执都溃不成军。可如今华分辨不出微笑背后的含义，是真心的开心，还是简单的模仿。

    王德也算是料事如神的主，这样的结果好像根本就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一样，将一把钥匙交给了对面的华“去吧，程琳会带你们去公司安排的房间，这里是钥匙，我要回去写报告了，华先生请记住我们事先的约定。好了祝你开心幸福。”

    看着王德离去的背影，手里拿着的钥匙还有丝丝余温。有一种被施舍的感觉钻进了华的大脑。曾经华那个年代有多少情侣为了房子争吵，有多少伴侣为了物质基础分道扬镳。房子、车子、票子、在那个年代就是保障，就是身份，就是爱情里面最不可或缺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