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睚眦必报
辛力也不敢再顾及其他,运起他仅会的“术字剑法”,大喝一声:畜生,吃小爷一剑,便以刺做剑,欺身而上,这一下亦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将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这一刺之上——他也在测试自己目前的身体极限在哪里,于是在纯粹的硬碰硬之下,只听咔嚓嚓一声爆响,尖刺绷断,碎成数节,狼嘴凄然而止,辛力能清楚的看到银狼泛黄的尖牙,眼看尖锐的牙齿就要咬向自己脖子,辛力本能般的全力避过,但也仅仅是避过要害,狼牙狠狠的钉进辛力左肩之中,这一刻,辛力甚至能感受到银狼的浓重的喘气! 辛力只感觉一阵疼痛,他能感到血液流失,他不想死,他全力挣脱,却依旧被银狼死死的压在身下,他集中全身力气,抡起拳头,左一记重拳右一记重拳的打在银狼身上,不过在银狼看来,却似乎只是在挠痒,在力量为尊的兽族世界里,辛力所谓的重拳还是太弱了! 就在辛力连续击打数十拳之后,随着鲜血不断流出,辛力身子再次一软,挥出的拳头也越来越弱,直到再也挥不出一拳...辛力便闭上了双眼,他想出拳,却也只是想... 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好多事情还没有做呢,他多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多想混吃等死,他多想活着.... 银狼终于松开了狼牙,它确认眼前的这个两足人已经没了生息,虽然它也佩服这人的顽强,但在力量的世界里,他的力量还是太弱了,死亡不过是种解脱! ---就在银狼准备拖走战利品的时候,一种危险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它的心里...眼前的这两足人让它生出一种恐怖的感觉,是的,就是恐怖! 只见辛力双眼一片猩红,如果能进入辛力的身体就会发现,他的心脉正喷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这种力量正灌输全身,他的浑身开始发烫,他的双眼开始猩红---那是一双妖异的双眼,扫视的银狼... 银狼想逃,他感到危险---从未遇过得危险,他扭头向丛林深处逃去--- 太晚了,辛力一个箭步竟然追上银狼,连银狼都没有发现他是何时到了身旁---辛力一把抓住银狼尾巴,抡起砸向了大树... 轰隆,银狼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还没待银狼站起身来,那发了狂的辛力却是来到银狼身边,扛起马驹大的银狼,扔向了空中,随后跃起一记凌厉的后手直拳甩了过去,如同一把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银狼腹部--银狼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落在十米开外的草丛中.... 而辛力打出这完美一记重拳之后却虚脱的趴在了地上,他沉睡过去...像一个玩累的孩子... 率先站起身来的是那只母狼,它银白色的毛发此时变得了灰色,它望了望趴在地上的辛力,却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摇的离去...它受了很重的伤... ********* 第二天,辛力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努力的回想昨晚的情况,他有点记不清楚,他隐约记得在与一只母狼打斗,他把母狼打倒在树上,不对,应该是母狼把他打倒在树上--他把那只小马大的母狼打倒?别开玩笑了,那只癞蛤蟆都能吃了他!后来,他快要被打死了,然后他发怒了,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辛力龇牙咧嘴的试了好几次,根本没有一点儿变化,只觉得浑身酸痛! 哎呀,不管了,反正自己没事就事了---辛力这点很好,他总认为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打不了的敌人就不要去碰,世上无难事,只要人活着,是的,只要人还活着,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重头再来! 说到一无所有,他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这里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产,没有武器,没有食物,之前身上仅有的一件衣袍在和银狼打斗之后,也所剩无几,仅有的一点布料被尚知羞耻的辛力缠住了大腿根——也只够盖住那块地方了;现在他就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没有了退路的赌徒,他只有一路前行… 大自然总是不吝啬的,它总是大方的赐予它的子民无限的食物和生机,很快辛力便发现路边的野果,灌木从中的鸟蛋,如果不是害怕被蛰的话,他还可以爬到树上去弄来点蜂蜜---现在他只能想想,这些食物虽然不能让他吃饱,却能充饥。 继续前行,辛力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起初以为是错觉,在海上的时候他还见识过海市蜃楼,这边也不见得没有,但身体对水的渴望,还是迫使他循声而来-- 是的,确实有一条小河缓缓的留着,辛力感到一阵兴奋,腿脚也轻快了许多,踏进河水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他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淡水才是大自然最好的馈赠----淡水能喝,能解乏,能洗去污秽,能给人希望。 辛力现在彻底相信,这是一座生机勃勃的地方,有水就一定会有生灵,说不定还有人。 辛力沿着河流继续前进,渴了趴在水边喝口水,饿了便踏进河流叉条鱼,吃饱了就找个避风处晒晒太阳,困了就找个洞或窝眯会,天亮了就沿河前进,天黑了就闭眼睡觉。 这个样子行走了十天,辛力感觉过了十年... 他觉得自己开始像个野人,他开始学会享受生活,开始吃生鱼不再呕吐,开始觉得河虾味道鲜美,开始觉得河水是如此清凉,开始觉得太阳是那么温暖,只有孤独的夜晚让他有点难眠,于是十三四岁的他开始了回忆,回忆起从前、过去、以往.....女人。 这几天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甚至走了几天也记不清楚了,他知道的是自己换了根木棍,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个剑客,他更觉得自己更像个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