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素手撩人
“吔,胆挺肥。”这食肆本身也有练气境修者,加上“急公好义”的食客里不乏通脉伐髓,有火夫撸上袖子,照着阻拦店小二扣车的车夫就要一耳巴子。< “嘿!”此事由凤歌而起,他怎么也无法容许有人伤害那便宜大哥。他一把抓住那火夫的巴掌,一只手摸了摸下巴,道,“兄弟,不就是一顿饭钱么,用不着这样。”< “那你倒是给钱啊。”< “不给钱还这么横?”< “还敢还手?”< “店家别怕,吾等愿助阵。”一旁的看客是群情激愤,摩拳擦掌间最喜欢把事儿闹大,这样才能为枯燥的生活找点乐子。< “放,放手!”< 那脸大颈圆的火夫,瞅着有如此多“侠义”之辈呼应,脸上的不屑和嘲弄愈发明显。但当他欲抽出手,给这大胃怪物强有力的教训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如同被铁甲巨虫给钳住了,根本挣扎不开。< “放开他!”< “什么玩意儿。”< “太嚣张了,废了他。”看客们可不是说说,那是真个动了手。< “别!给你们就是!”< 车夫虽气极,对凤歌心生厌恶,但毕竟其是他捡上车的,也不好看这奄奄一息的家伙横死当场。< 他高呼着,但慷慨激昂的食客们却挥拳砸棍,直接冲向了脸色枯败如鬼,且似一阵儿风就能将其卷上天的凤歌。< 这些人哪里知道,眼前的弱鸡,是凶名昭著的凤姓杀神,他们只当这是一次见义勇为。< 车夫脸色数变,见凤歌吓傻了似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在数个弹指间,他的手掌握拳又松开,浑身紧绷又颓然松弛,数个呼吸却好似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临了,他咬了咬牙,cao起板凳,挡像那刀棒勾叉。< “砍了这猎户。”< 有通脉境看客见练气境车夫竟敢反抗,只觉尊严被损,挥着乌铁长剑径直砍向了他的脑袋。< “可不能这样!”< 前一刻还笑眯眯的店家傻了眼,若让这些食客开打,食肆可是有损失的。虽这怪物和车夫弱的可怜,打斗可预见地很快结束,可也难免会磕坏桌椅。< “麻蛋!”凤歌却是小看了这些人公义之心。< 现在的他,残破的躯体虽离痊愈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也不是寻常武者能挑战的。他自知理亏,本就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旁人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咯嘣~< 一声脆响,预想的车夫脑袋被开瓢的景象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那坚硬的长剑被崩成了两截。众人怔怔看着凤歌,却发现,这吃货竟然以手抓断了一把乌铁兵器。< “呃……”< 这就尴尬了,那可是乌铁兵器。< 虽连劣质宝器也不是,但比寻常的钢刀铁斧也坚硬、锋利了数倍。别说常人的手,就算是通脉境武者敢徒手抵挡,也能被斩于刀下。< “没你们的事儿,”凤歌不耐烦地瞥了愣住的食客们一眼,冲店家道,“老板,你要相信我,钱一定会还的,只是一时手头紧。”< 他还是华夏人的习惯,不叫“掌柜”喊“老板”,叫得本就愣了神的店家一呆。< “啊,这个……”店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好,好尴尬。< “混账,你赔我兵器!”那武器断掉的武者不依不饶,那乌铁长剑,可是他花数上百乌币,请炼器学徒打造的宝剑。< “别让这凶人走掉。”< “对,这人肯定有什么秘宝。他就能吃罢了,根本感觉不到元力波动。”< “但能断锋利的宝剑,必定有名堂。”< “走了狗屎运了,说不定偷了谁的宝器,以利器拼断了宝剑。”< 见凤歌来了这么一手,旁的武者激动莫名。嘿,这说不定还是个夺宝的机会。< 这玄元大陆,强人无数,凶人遍地。< 虽有各古教圣地、皇朝帝国维持秩序,即使有先贤言集与圣者典籍教人向善,纵有仙神鬼魔与冥冥中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之说。< 但实力越强,欲望愈强,修者将弱rou强食的丛林法则,演绎得淋漓精致。< 更多的时候,来源于动物的人族比凶禽妖兽更可怕。< “赔钱。”< “还债。”< “搜身!”< 原本置身之外的看客也成了当事人,他们想搞事情,总得有由头。这下,冠冕堂皇之人做堂而皇之之事,名正言顺了哇!< 众武者像恶狗扑食般涌来,直往凤歌身边靠。< 说真话,凤歌同学那一身一目了然,哪里还有藏得住钱的地方,反而是衣衫较为整齐的车夫有可能藏些钱财,却被选着性遗忘。< “嘿呀,我靠了。”< 瞅着提着刀枪剑棒、争先恐后冲过来的众人,凤歌同学气不打一处来。好家伙,这些眼里冒着绿光的家伙,心理想些什么,他自然是知道。< “滚开!”他可不欠着这些家伙。把他当肥羊?想多了。< 他长臂横扫,跑得最欢实的数个武者如遭巨锤轰击,横飞出去,乒哩乓啷,砸坏了不少桌凳。< 然而,被击飞而口吐鲜血的武者被后来之人忽视。他们认定这人身上有东西,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在公共场合光明正大地抢掠,那还不得抓住机会?< “再来老子可就不客气了。”瞅着“前赴后继”的众人,凤歌心理直发毛。那不是怕,而是烦。< “特么的,走哪儿都是这种人。”他再次轰飞一摞人,见后来者是愈发地多,下手也愈发的重了。< “这病恹恹的家伙,不像是普通人。”< “废话,凡人能撂倒成片的通脉境?”< “可就是看不出其元力波动,好似,这家伙一直在拼rou体搏斗!”< “嘶,应该不会吧,或许是有什么压制气机的宝贝?”< ……< 楼上的雅间,人头攒动,食客们交头接耳,一时也没有横插一脚的意思。< “去泥煤的。”凤歌一脚踹飞偷袭车夫的、大堂里的唯一一个伐髓境武者,啐了口唾沫,一脸鄙夷。< 他浑然忘了,以他现在的身价,对一群通脉境动手,也有欺凌弱小的嫌疑。< 那伐髓境武者被气闷的凤歌踹得凌空飞起,撞裂了承重立柱,砸碎了大堂里最后一张方桌,穿透了窗户,直接落在了大街上。< 这家伙口鼻溢血,爬了起来,二话不说,捂胸就跑,一击之下,凤歌已使其失去再战的勇气。< “快走,这楼搞不好要塌!”< “发瘟的,怎这么强?”< “那病痨鬼指不定是藏拙的高人。”< “得了吧,高人还差这点酒钱。”< “对,就一走了狗屎运的烂人。”< ……< 雅间里,众食客胆战心惊地看着没毛凶人,一拳一个小朋友,轻松撂倒了数十武者。眼见千疮百孔的楼屋好似摇摇欲坠,也顾不得再看稀奇,纷纷涌向门外。< “别走,付钱啊!”店家瞅着跑路的食客,却是拦也拦不住,心疼得都在滴血。< “呼!”< 打完收工,凤歌拍了拍手,抬眼四望,确定大厅再无一人能且敢攻击己方二人后,一双无眉眼贼兮兮地在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且呻吟不绝的武者身上睃巡。< “你,你想干嘛?”最近的一个通脉境武者,让凤歌绿幽幽的眼神看得肝胆直冒寒气。< “淡定,淡定。”凤歌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貌,迈着小碎步,像耗子般一溜烟儿小跑到那武者身边。< “啊!别杀我,我是亨通镖行的!”那武者吓坏了,赶紧搬出背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