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晚了一步,全盘皆输
她没有停留,带着巴信给她的通关秘信,就这样走出去。 帝王总是多疑又多变,她不赶紧跑得远远的,万一巴信改变主意,她就真真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巴信给她的信所用的信封乃是用特殊的材质制成,具有一定的防火防水防撕效果,是宫里御用的物品,而信封的封口不仅用蜡封好,还加盖费桀帝的私人印章,这两点是无法作假的。 看守皇宫侧门的侍卫验过信封上的印章后,什么都没问,就让她离开。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幽深的巷子,当街雇了一匹马,狂奔离开。 为了预防意外,逃命及时,她这几天总是作男子打扮,一身劲装,这会儿跑得如旋风一般。 她才跑出没多远,从她四周的街巷里就分别冲出四匹马,马上的人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毫不引人注目,他们或远或近的跟在她的身后,一齐往东城门奔去。 而后,他们在东城门附近汇合,凤惊华什么话都没说,就掏出巴信的信函,出示给守门的士兵:“奉皇上之命,我等五人出城执行秘密任务。” 守门的士兵检查信函的纸质与印章后,没问,没搜身,放他们出城。 出了城后,五个人当即扬鞭,全速往铁旗镇疾驰而去,中途除了偶尔歇息,喂马进食之外,不敢停歇,就连晚上也举着火把赶路。 一路上,他们遇到反抗军,也遇到巡逻的朝廷兵马,全都安然渡过,顺利的于第二日晚上抵达铁旗镇。 他们这才在镇上歇息了二三个时辰,四更时分又赶路,前往怒河南岸的狼军军营。 在狼军军营,他们虽然顺利的过了重重关卡,却在渡河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镇守渡口的将领表示:“时局不稳,大将军有令,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渡江。” 他嘴里的大将军就是沙绝。 凤惊华将手中的信函交给他:“这是陛下的亲笔信函。陛下说了,这信是给你们看的。” 那名将领拆开信封,看过信里的内容以后,还是强硬的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信是陛下所写没错,我也相信你们,但是大将军的命令同样不可违抗。你们还是去请大将军出份手令,我才能让你们过去。” 凤惊华道:“大将军现在瑶京,我们急着渡河执行秘密任务,时间不允许我们返京去见大将军。还请你以大局为重,切勿影响了战事。” 那名将领想了一想,道:“大将军既然不在,那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也是可以代替的。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现在军中,你们可去营区请示他们的手令。” 沙绝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都在狼军中担任将军之职,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就是沙绝的二儿子沙禄和三儿子沙光。 凤惊华心里暗急。 已经过去四五天,她的计谋应该已经暴露,巴信或沙绝的追兵恐怕已经很近了,她没有时间耽搁了。 无论如何,她必须就立刻渡河。 当下她一沉,怒道:“难道沙家的地位和权力比陛下” “华公公,请让我来说。”这时,一直在她身侧默然不语的秋骨寒开口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那名将领,道:“加上这块令牌,够了吧” 那名将领看到那块令牌后,一惊,立刻拱手:“够了。请几位尽快过河。” 秋骨寒不再说话,对其他几个人道:“走。” 凤惊华心里暗暗惊异,他又在搞什么那块令牌是怎么回事,怎会轻松就让对方放行 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她和其他人一起,跟在秋骨寒的身后,踏上冰面。 已经进入初春,偏南一点的地区已经积雪融化,草长莺飞,只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太北,春天来得晚,所以怒河的冰面还没有融化。 但是,看天气,冰面融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吧。 为了防止冰面被踏破,他们没有骑马过河,而是步行过河。 他们走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过了河中。 就在这里,几十骑快马飞驰而来,停在南岸的渡口。 马上的侍卫飞身下马,亮出宫里的通行令牌,问:“可否有人持着陛下的信函过河” 负责看守渡口的将领道:“刚刚才有五个人经过。” 侍卫急道:“他们长什么样” 将领道:“全是黑衣劲装,头和脸都蒙着黑布,就露出眼睛,不知长得什么样。” 侍卫的口气更急了:“他们过去多久了” 将领一指:“大概一刻钟左右。” 众侍卫往河面看去,远远的看到河面的那一端有几个小黑点,当即跳上战马,“驾”了一声,骑马冲上冰面,往黑点冲去。 然而,他们才冲出没多远,就听得脚下一阵“咔锵”的声音。 这声音显然有点恐怖。 他们心里大叫不好,低头,就看到脚下的冰面裂开一条明显的缝,这条缝还迅速延长,隐隐有将冰面割成两半的趋势。 裂缝下,河水的流动清晰可见。 春天来了,结冰的河水已经开始融化,只是这种融化从冰层下方开始,从冰面上还看不出来罢了,他们骑马冲上冰面,强大的力量击裂了已经没那么厚的冰层。 侍卫长大喝一声:“所有人后退,回到岸上。” 他们已经无法前行,否则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掉入河中,活活冻死和淹死,要么就是去了就回不来。 无论哪种结果,他们都无法抓捕和杀掉对方。 没有人可以对抗冰雪融化的自然力量。 众侍卫无奈的退回到岸边,远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里。 镇守渡口的将领看到事情不对了,便问:“几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你们这样,是要追回那几个人不成” 众侍卫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回去复命去了。 而河的那一边,凤惊华隐隐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转头,扯下脸罩,唇边是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还有云淡风清的从容。 巴信,果然察觉了她的阴谋,但是,太晚了。 巴信以为他彻底控制了她,可以cao纵她的人生与命运,但事实上,她的人生与命运,始终由她来主宰。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时间回到四天之前,巴信放凤惊华离开的那天。 凤惊华出宫不久,巴刀就匆匆赶到御书房,向巴信报告:“陛下,我查过了,五更的时候,有一名侍卫出示沙四将军的将军令牌,说他是沙四将军的副手,奉将军之命出去执行紧急任务。看守皇宫北门的侍卫看过令牌,确定令牌无误后就让他出去了,没有搜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