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在李若愚身后,有一条白玉石阶,沿着山道蜿蜒而上。 石阶破败不堪,如今已经杂草丛生,若不是李若愚用手指着,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它。 “竟然真的有九阶天梯?” 后边的一众弟子看到白玉石阶,一个个满眼的不可思议之色。 “传闻五百年前拙峰还是太玄门最炙手可热的主峰,每次收徒都有数之不尽的弟子涌入拙峰之中。每一个想要拜入拙峰的弟子,都要经过九阶天梯的考验,如此才能正式进入拙峰门下。” “五百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九阶天梯收徒的盛景。” 一众弟子都不再说话,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颜如玉轻轻一笑,走到九阶天梯之前,开始登天梯。 她踩在第一层台阶之上,天地间瞬间响起了一道洪钟大吕的声音,那是大道之声,从颜如玉的玉足下发出,传向四方。 大道如仙音,听在众人耳中清脆悦耳,但在颜如玉听来却仿若闷雷,像一把雷神之锤一般重重敲击在她的心脏上。 “嘤……” 颜如玉闷哼了一声,眉头轻轻蹙了蹙。 显然九阶天梯并不简单,对登天梯的人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考验。 但颜如玉是妖帝后人,而且血脉返祖,天赋之强近乎帝子,所以只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哼了一声,之后就再无任何反应。 她脚步轻抬,踏上了第二层天梯。 天边顿时飘来一片仙云,降落下阵阵大道光雨,其间有仙女散花,有仙禽鸣唱,景象好不壮观。 众人看到的景象越是壮观,颜如玉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但她一言不发,又登上了第三层石阶。 接着是第四层,第五层…… 越往后,颜如玉的速度越快。 每当她登上一层台阶的时候,天地之间就出现一道异象。 因为最后她的速度很快,在每一层台阶上停留的时间都不足半秒,所以导致一种异象还未消失,另一种异象就迅速出现。 各种异象堆积在天空中,仿佛是在唱一出大戏,让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而最终,颜如玉像一只洁白的玉兔一般,很是洒脱的跳上了第九阶天梯,然后纵身一跃,从上边跳了下来,回到了苏墨的身边。 “这……” 所有人都无语了,就连一直古井无波的李若愚,眼中都充满兴奋的神色。 “我过了吗?” 颜如玉走回到苏墨身边,小声问道。 “都登顶了,肯定是过了。不过我很好奇,后来的几层天梯,你为什么走那么快?” 苏墨笑着问道。 “因为这天梯不简单,越往上受到的攻击越大,越是痛苦。我后来走快些,是想趁天梯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它登完!” 颜如玉不好意思的小声回答。 苏墨:“……” 要快,趁天梯还没反应过来,从它身上跳过去。 逻辑完美,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苏墨和颜如玉两人在一边低声说悄悄话,但围观的一众弟子已经炸开了锅。 “五百年过去了,这九阶天梯肯定是坏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有人登顶?” “是啊,五百年前拙峰收徒,能登上第二层台阶就算合格了,登上三层的都是精英弟子,后来都有惊人的成就。” “从未听说过有人能登顶九层天梯的,我们太玄门开宗万载,出现过这样的人物吗?” 众人议论纷纷,这件事情真是惊到他们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今天之后,颜如玉的名字怕是要传遍整个太玄门,成为新晋弟子中的传说。 修道界从来不缺美貌的女子,即使是像颜如玉这般惊世绝艳,也最多让人惊叹一番而已。 但美貌又天才的女子修士,则就不同了,很有可能会成为万千男修的偶像,惹人竞相追逐。 颜如玉:“……” 原来不用登顶,只需要登两三层就可以? 为什么不早说? 这次来太玄门是躲灾的,并不是出风头的啊。 “不该跟那些凡夫俗子置气的……不过欺侮我可以,欺侮苏先生就是不行……还好我用的是假名。” 颜如玉暗暗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苏墨,后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诸位,我们现在要入拙峰,谁赞成?谁反对?” 苏墨冷冷的一眼看过去,目光在一众弟子身上扫视了一遍。 今天他倒是借颜如玉的势,狐假虎威了一次。 颜如玉刚刚登上九阶天梯,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万年不遇的绝世妖孽,已经被深深的震撼到了,所以苏墨这借势一喊,倒真的把他们吓了一跳。 想起方才他们对天才的冷嘲热讽,这让他们不由得一阵汗颜,所以在苏墨的目光注视下,他们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还不快速速离开拙峰?” 一向古井无波的李若愚冷喝一声,众弟子顿时作鸟兽散,灰溜溜的逃开了。 …… 苏墨和颜如玉正式拜进拙峰,李若愚随手指了两个破败的殿宇,让两人自己收拾住下。 拙峰的传承已经五百年不现世,整个拙峰就算又添了两个新人,但依然还是清冷无比。 颜如玉登上九层天梯的消息,果然在太玄门中传扬了开来,一百零八主峰的其他峰上,几天里陆续派人过来,想要说服她,让她改投其他山峰。 这注定是徒劳的,颜如玉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其他主峰也不好强求,都悻悻而归。 期间倒是有很多弟子,仰慕颜如玉的绝世容颜和天才之名而来,被李若愚站在山门前一声怒吼,露出藏了几百年的王霸之气,都给吓回去了。 这一天月明星稀,苏墨百无聊赖,独自一人坐在拙峰上。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这里是看不到北斗七星的,因为他自己就在北斗里。 在星海的那一头,是地球。 可即使是地球,也不是他原来的世界,只是一个平行世界而已。 在这一刻,苏墨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他可以用意念强行冲散这股愁绪,但他没有这么做,这种久违的淡淡乡愁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血rou之躯的人,和成为修士之前没什么两样。 “哎呀,什么东西,竟然敢咬我!”